狐阡陌_薇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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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金】我的兔子离家出走了【R18,兔耳兔尾梗,甜

想开车莫名其妙又写了一大堆,惆怅。

注:金的设定是有兔尾兔耳的半兔半人的奴隶种族,有两对耳朵,一对人耳用来听力,一对兔耳很敏感……咳它们就只是兔耳。

白兔金慎入,小白兔,小白兔!有私设所以小白兔性格有OOC倾向!!还有一丢丢的假孕症状情节,接受不了请左转

如果都没问题,那么————

【我的兔子离家出走了】

金不见了。

同平日一样的回家时间,等到他踏进门的那一刻起,莫名的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怪异,就好像干净的空气中缺了那么几分暖暖的甜意,又好像这个地方太过安静,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温度。

直到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时,空荡的屋子里也没有响起任何不属于他的声音,甚至任何房间的门口都没有出现过某个身影,仿佛这不算很大的家中就是如此的寂静。不安感愈来愈强,他的心底已经浮现了一个不好的猜想,但即便他怎么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不可能,格瑞还是在走遍了各个房间后不得不接受这个不可能的事实。

他怔在原地,原本如冰霜般坚韧的内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敲碎了,又被挖去了包裹在其中的那份最柔软的事物。

 

他的兔子丢了。

并且悄无声息。

 

 

 

看到那个陌生的头像,凯莉有些惊讶。极少主动发消息过来的格瑞让她没有迟疑地打开会话,阅读完后停顿了一下,她拿出嘴里的棒棒糖。

——我没有见到呀。金不是一直在你家里吗?

——他不见了,回来就没看到。

——除了你带他出去以外他不太可能出去,难道是离家出走了?

——……

——开玩笑的。你放心吧,说不定就只是闹脾气,金又不会跑多远,等他累了肯定就自己回来了,你还是先忙自己的吧,他不在不是清净多了吗。

 

格瑞盯着对方发过来的消息没有再回复,心情越来越烦躁,他极力让自己去恢复平静。说实话,自从他把金带回家以后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安静过了,甚至都让他有点不习惯。他记得金刚来到家里的时候,这只兔子明明心里害怕胆怯的要死,然而天生的好动还是没有办法就这么被遮掩,一双蓝眼睛总是雾蒙蒙的时不时看向他,期待着对方能回应点自己什么。“安静点。”忙着处理笔电上重要资料的他被对方吵到了,实在受不了金的闹腾,思绪被硬生生打断真的很恼火,他开始想自己那时候为什么要一时脑袋不对劲把这个一点都不安分的家伙带回家。格瑞没有照顾宠物的经验,他不过是给他提供一个住处而已,更何况带回金纯属是迫不得已,这与他本人的意愿根本没有半分关系,忽略和冷落成为了必然,当他完成了所有的任务,他才想起自己好像把金忘了。

他走到另一个房间,发现那只兔子把自己一个人蜷起来坐在墙角,金发间的一对纯白色兔耳垂了下来,至于那双澄澈如宝石般没有一点杂质的蓝眸无神地望着地板,眼眶微微发红,就这么一直、一直地在那儿待着,安安静静地仿佛不想打扰到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事物,也不想让自己被别人看到。

格瑞从那个时候突然觉得,他真的好小。

孤零零的躲在角落里,极力想把自己掩饰起来,与世隔绝。

心里忽然泛起了一股酸意,不知是对那副脆弱产生了怜悯还是有其他复杂的情绪,他走向了他,伸出手安慰似的轻轻放在对方的金发上,触碰到那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时传来的轻柔触感让他感到有一丝电流蔓延上了心尖。

金抬起头有些迷惑地看着他,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在对视上那双湿润的蓝眸时,格瑞意识到,这只兔子是需要他去照顾陪伴的。即使他的初衷并不是如此,但格瑞就是不想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因为它是那么的容易让他沉静的内心掀起波澜。

就好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没有一个人会要他。

 

 

无奈地叹口气,格瑞觉得自己要被许许多多的任务压的喘不过气来了,金居然还莫名其妙的玩失踪给他添乱,可是就算这样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家伙分明这些天身体特殊……

他想不清自己这两天哪里又让对方生气了,无奈之下还是决定拿出手机发了条动态。

——如果金又去了谁那儿,请立刻和我联系。

仿佛是在窥视他的一举一动般,某个他不愿意理会的人在下面评论了一句话:这么不乖总是乱跑,下次用绳子捆起来不就好了,何必呢。

……

他又不是动物。

盯着那条评论,格瑞沉吟了一会儿,打开笔电开始做着自己的事情,然而让他觉得有点不适应的是,身边似乎少了点什么。

确实啊,自从金知道他喜欢安静后就经常在他旁边看着他工作了。格瑞知道他很害怕被再次抛弃,害怕被人忽视,所以自己每次回家的时候那只兔子总会在自己轻易就能看见的地方,知道他忙,就学会谅解学会克制想发出一点点声音的欲望。

其实……在外奔忙时,总是牵挂着还有一个人在家里等着他,这种感觉蛮好的。

 

 

只是这一次,他真的想不明白金为什么会这样突然不见了。

 

 

 

…………

自午后他下定决心离家后,金就一直向着烈阳的方向走着。

并排而立的高楼大厦像是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脉,如同坚实的囚笼一般将他包裹,人声与鸣笛声彼此起伏交错,耳边的喧嚣让他迷失了方向,现下唯一能记得的就是要远离他原来的住所。

不是怕被格瑞看到,也不是担心被认识的人发现,只是再停留哪怕一分一秒,金会忍不住转身回去。

曾经几次的是出走,事实上只不过是去紫堂或凯莉的家里躲着罢了,而这次却是离开。

走了整整一下午,耀眼的金光也逐渐染上了艳丽的橙红,兔耳被他藏在了帽子里,金觉得自己的双脚酸痛的每一步都像是被绵密的细针刺过,空空的胃部绞动着,难受的他皱起眉。

好饿,好想吃点甜甜软软又温暖的东西,比如格瑞给他买回来的那些甜点。他回头望着街边的店,透过玻璃摆放整齐的面包上撒满着糖霜,金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出门时太过匆忙忘记带钱了,他担心自己再迟疑一点,自己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又会成为泡影。

每天的每天,他都像是一个齿轮般转过,再循环着回到原处。

金坐到灯光昏暗的墙边,足够的不起眼,足够的不会引人注目。他拉好帽檐防止兔耳露出来,习惯性把自己蜷起,然后看着街边走过的每一个人。

他们或者带着疲惫的面容,或者……身边跟着和他一样的人。只是不同的是那些人的颈项或手腕上佩戴着饰品,代表是某个人的所有物而非流浪。

金对那些东西是不陌生的,因为他曾戴过很多很多次,也许不是真的很多,但在他的记忆中饰品颜色的替换实在太频繁了,频繁到令他麻木。

在遇到格瑞之前,金和那些同样失去亲人的兔子被捕去了,得到了的是铁笼和晦涩的教育,然后被迫剥夺他幼时的无忧无虑,同其他人一起期望能找到一个家庭。第一个人是个很善良的老妇人,不受子女关心,像是溺爱一样的对待他,可惜她不久就离世,她的子女把他当做孩子的玩具,耳朵整天都被那群讨厌的熊孩子折磨,然而就在他因为熊孩子企图用剪刀剪他的耳朵时推倒了熊孩子,所以他就这么被赶出家门。善良和蔼的老妇人是第一个抚摸他的头顶的人,而在这之后再也没有人这样做过。他因为年幼又被年轻的人心血来潮带回去,待兴趣消磨后他又是一个人,于是在长大了一些后他被送去当做下人对待,在那个人发怒时充当发泄对象,心情好了就来把他当玩具,甚至专制地戴上锁链禁止他的活动范围。

他有着兔子的特征和一些习性,可是他并不完全是一个动物……

没人教会金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在被锁着的日子里他只渴求有人能陪陪他,能像那个老妇人一样摸一摸他的发顶和耳朵告诉他自己是有人在意着的,直到后来他发现仅仅这点微不足道的期望都无法实现时,他终于虚弱到无法再醒来。

是一位叫丹尼尔的医生把他从地狱入口拽回来的,只是在他醒来后所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原主人以为他无法救活再次将他抛弃。沮丧已是习以为常,在很快的接受了事实后他住在医院中,在丹尼尔的照看下他常年虚弱的身体终于好转,但是在医院里,每天他都能看到其他人带着和他一样的人来医院,那种亲密和明显的宠爱,都让他好羡慕。丹尼尔不可能一直这么收留他,于是在要去外地进行工作上的事时,他叫来格瑞将他带走了。

可能是太久没有过家的感觉,在过去十五年里经历的所有辛酸和深藏心底的寂寞都扭曲成了期待,对格瑞倾倒了一切寄托,在对方不耐烦的忽视下,金强忍着挫败感和自卑希望能讨好他,让他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但是全部都失败了。关着负面的情绪的门一旦稍微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就会像猛兽般冲破大门,自我厌弃和孤独猛烈地侵蚀着他,几乎要将他摧毁。可能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他一辈子也许就是这样无人问津,不被在意不被关心,对他好的人都会离开,他想要的简简单单的东西也从来不会得到,也许他是真的不够好吧,所以才无法拥有普通人拥有的一切,就连只想和别人说一说话这种事都无法实现。

无声地哭泣,如同流尽了这些年来所有的泪,流到双眼干涩再也无法淌出,金像影子一样的藏在墙角,就这么自生自灭,慢慢的在无尽的寂寞中等待死亡,祈祷下辈子不要再这样孤身一人。

也就是这样,一个对人生和世界都失去了所有希望的人才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接近。

 

 

金望了眼自己光裸的手腕,当然自己的颈项上也一样什么都没有。已经这么久了,格瑞从来没有给他戴上任何象征专属的饰物。他曾经小心地试探过格瑞,但对方却毫不犹豫的否认了。原因是什么,格瑞没有和他解释过,这种小疑问也一直在他心底盘旋,不过到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和老妇人的溺爱不同,格瑞的手轻轻的放在他的金发上,没有用力的抚摸,只是放在那儿,谨慎而又令人安心。

他抬起头和那个人的紫眸对视着,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那本来没有流露过任何情绪的双眸里竟是有了几分不忍和心疼。格瑞几乎是在他抬起头后的两秒就收回了手,惊讶的眨眼之后,那些眼内的情绪也跟着消失了。“……饿吗?”沉默了良久,格瑞像是终于找到了话语一样的问道。

他迟疑地点头,格瑞将他从墙角安置到沙发上,亲自给他做了新鲜的食物。冒着热气的饭菜摆在金面前的时候,他疑惑地看向对方,下意识地不敢去动那些摆放完好的食物。在过去的几年里他吃到的食物无非是不带温度的廉价品,他如同失去了味觉上的任何感官,只要能有东西吃就已经很好了,在医院里吃到的也只是病人食用的寡淡配菜。

 

 

格瑞做的食物……真的很好吃啊。哪怕他自己特别喜欢某家的点心,他最喜欢最喜欢的依然还是格瑞自己给他做的饭,他从那时候起就一直期待着每天会吃到什么,搞得那段时间格瑞总是无奈的扶额。他的冷淡只是外表,格瑞给他属于自己的房间,给了他以前所有想要的东西,一下子就什么都有了,金每天早晨睁开眼的时候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晚上睡觉前又害怕自己会失去这些,他一开始还藏不住自己的情绪,患得患失的最后跑去找格瑞睡,就是怕对方把自己突然扔掉了。

“……我还不至于大晚上无聊到抱只兔子把他扔出去。”被金真的缠的受不了了,格瑞妥协了似的说着。

他不会抛下自己,不会把他当成玩具看待,而是真真切切的一个人。所以当他和格瑞发展到了现在的关系时,他以为他终于得到了这些年中缺失的所有。

 

格瑞三天前和嘉德罗斯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那些话语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只要一想起,他好不容易被填满的内心就像是忽然变得模糊了,虚幻的让他怀疑它的真实。

原来是这样。

他心里所有的疑问都仿佛一同被揭开了。格瑞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他表达过一点感情,拒绝他的饰物的要求,他说自己太吵了,金就让自己安静一点,他哪里觉得他不好他都去努力的改,他知道格瑞平时有多忙,不可能这样天天顾着自己,金的要求并不多,只是即便是这样,格瑞工作上的忙碌还是让他心里很寂寞。格瑞给他做饭的次数很少,大多是买回来的食物,有时候格瑞实在太累,他也只好安安静静地在他旁边,可是格瑞从来都没有给过他一个认可的回答……

没关系的,他可以改,只要不给格瑞添麻烦,让格瑞觉得轻松一些就好了,而且他给自己的已经这么多了。

格瑞只是,太忙了。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欺骗自己,他的出现本来就对格瑞来说造成了更多的负担,而他说出的那些话竟然是这么的果断,果断的和格瑞的性格不符。

他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想要离开,很希望很希望格瑞能在闲下来时陪自己,现在已经弄清楚了答案,在期待落空前索性离开的好,希望破灭的绝望感太痛苦了,他真的不想再承受一遍。

 

 

把头埋进了双臂里,金呼吸着想让胸腔内那苦涩的感觉退下去,却听到一阵似乎是朝着这边来的脚步声。抬头看到面前走过来的一行穿着怪异的人,金睁大瞳孔。

 

 

 

 

 

…………

残阳落下,淡红的天空被夜幕笼罩,漆黑的看不见一点星辰。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格瑞一直都无法集中注意力,因为旁边真的太安静了,什么都没有。从最开始的十五分钟看一次回复到现在的三分钟就要去刷新一次,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只兔子,总觉得这一次金不是普通的生气暂时到别人家去,何况每次金在“离家出走”前都会说自己要去谁家。

……难道是被绑架了?

突然窜出来的念头让他差点握不稳杯子,但想着这又不太可能。看了眼时间,他快被心里那种被生生挖去了一块的感觉折磨疯了,焦急和不安撕碎了冷静的包裹,格瑞快步走到门前穿上外衣,正打算打开门时手机倏地震动了一下。

看到了来信人的名字,他皱了皱眉。

——现在还好么格瑞?

——我现在很忙。

——忙着找你家那只傻兔子吗。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别来烦我。

——嘁,你前几天还说那只兔子很麻烦。

嘉德罗斯完全无目的的消息让他很恼火,他想关掉手机,对方却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说起来我刚才可是见到了那只兔子来着,被一群渣渣围着欺负。

——……你说什么?

——对,就是这样。

——他在哪。

——忘了,我可懒得管你家兔子的死活。

——嘉德罗斯!

——好吧,离我家不太远那条人很少的街,没什么灯光。

——……知道了,谢谢。

他知道嘉德罗斯肯定会接下来提出要求,作为告诉他金的所在处的交换。格瑞一直都不想和对方有什么实质性的纠缠,可现在真的顾不上了,他直接将手机放进口袋出了门。

 

 

——人呢。

等了大概有两分钟,对方依旧没有回消息过来,嘉德罗斯刚才还浮现在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靠。他心里骂了一句,气的想摔手机,早知道就不该先告诉格瑞那只蠢兔子的位置。想起格瑞前几天和自己的对话,他可是记得当时那只兔子在不远处呢。

嘁。

他向后倒进沙发里。

谁让你那么傲娇,活该你家兔子跑了。

 

 

 

 

 

 

嘉德罗斯的住处和他真的相距很远,而且那个家伙在近距离里也没有金认识的人。

那金为什么会跑到那里去呢。

灯光昏暗的街道只有一条,他在那条街上走遍了,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金色的身影。怀疑嘉德罗斯是不是在拿他开玩笑,但理智告诉他这可能性不大,可是他来来回回连周围都找过了还是找不到金,他真的焦躁的想把嘉德罗斯拽出来打一顿。

他停在狭窄的道路边,闭上眼想让自己冷静一点,却在睁眼时看见不远处地上掉的衣物。

那是金衣服上带的兜帽,边缘处的痕迹……似乎是被人撕扯下来的。

狭窄的小巷内昏暗极了,脏乱的东西随意掉落在地上,在被各种废弃的物品堆满的旁边,金紧紧的抱着自己,他的身上全是泥尘和灰尘,脸上的污迹很明显,兔耳上纯白的毛都被染脏了,他双眸黯淡地看着地面,带着些恐惧的眼神,像极了那天金把自己蜷在墙角。

 

 

 

……金。

 

 

格瑞跑了过去,停在对方的面前身体轻微的战栗,金抬头看到他时愣住了,紧接着被他拽了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从混混手下逃出来,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没有落泪,没有哭泣,再怎么疼痛都不会向他人屈服,可是在被抱住的那一瞬间,心里筑起的所有脆弱的城墙都尽数坍塌。

 

自己真是傻得要死,他明明早就已经……离不开这个人了。

 

随着甘苦的泪水滑落到对方的衣物上缺失掉一块的心脏被填满了,这个感觉,仿佛是终于找回了遗失掉的最珍贵的星光,仅仅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却可以在黑夜中为他照亮前行的路,驱赶笼罩而来的黑暗。

 

 

 

 

 

 

 

 

…………

回到家之后已经是凌晨了,格瑞抱着金帮他洗掉身上的泡沫,金的脑袋一直埋在他的肩窝里,温顺的让他给自己清洗掉身上的污秽。

“唔……”触碰到了背部的一处,金忽地轻轻抖了一下,格瑞这才看清楚了那个地方青紫的痕迹。

“下次还自己乱跑吗。”带着点斥责的语气,他小心的在那个地方冲洗,感觉到对方温暖的体温传了过来。

听到格瑞的话后,金放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收紧,将脑袋埋的更深了,随着他的动作,向后垂下的兔耳晃动了一下轻轻蹭过格瑞的脸上。

格瑞将手放到那对兔耳上轻轻的揉着,那些细软的毛湿漉漉的,被他洗干净成原来的纯白。“你还真会给我添麻烦。”揉乱的软毛被他捋顺,格瑞继续给他洗着背部。

“……”趴在肩上的金弯下眼角,声音喃喃道:“对不起。”

兔耳垂的更低了。

他知道自己很烦,明明知道格瑞很忙还任性的觉得他不在意自己,这么晚了还要照顾他,如果没有自己的话格瑞可能会更轻松一点……

视线内忽然晃进来一缕银发,他没怎么想的伸出舌头去企图将发丝撩回到那人的耳后。

柔软的事物倏地舔上脖颈,轻轻扫过带来的痒意让格瑞停下动作,而那个在自己肩窝的兔子居然还一下一下的用舌尖撩舔似的,弄得他一阵酥麻。“金,你在做什么。”

“嗯?头发掉下来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金很诚实的回答,随着他小小的动作那对兔耳也不时地在他脸颊边晃,柔软的毛像羽毛一样的划过去。

格瑞微微皱起眉,对方无意地动作在脖子那种敏感的地方舔着的感觉很糟糕,金赤裸着趴在自己怀里,白皙的皮肤上还沾着没有冲洗掉的白色泡沫,抱在怀里有点滑腻,那些被水弄得有点湿的金发就这么晃着,不属于自己的体温感觉有一些温暖,不知道那只兔子是不是故意的,他竟然还像舔舐一样的一点点地将舌尖移向锁骨的位置,每一次离开皮肤前还习惯性地将舌尖微微卷起,格瑞稳住呼吸,终于在对方移动到锁骨的凹陷处时快速将金的脑袋按回了原来的地方,“别乱动。”

被忽然按回去有点迷茫地眨着蓝眸,金捕捉到对方几下不太稳的喘息后轻轻笑了起来。

“……那我走了,你自己洗。”像是因为被识破了什么似的,格瑞有点莫名的烦躁,金很怕浴缸里太多的水,在他正打算拿开对方身上的手时,那只兔子受了惊吓似的忽地扑上来把他抱住,“格瑞,我……我错了。”

见他真的没在做什么,格瑞有些累,抱住他说道:“早点洗完去睡觉吧,白天我又得忙一天。”

温热的水再次淋到了皮肤上,金反射弧很长的意识到了刚才格瑞对他说的话,双眸缓缓地沉了下去。

“……一……整天?”

“嗯,这几天可能都是这样。”

“……所以又是我一个人对吗。”掺带着不可察觉的哽咽,仿佛是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的低哑。

格瑞感受到他微微的颤动,没有回应。他似是在强忍着吞下想要崩溃而出的情绪,却没有办法完全遏制。一直以来都埋藏在心底的那份空缺到了现在才发现还是无法填满,金只是将脑袋抵在他的颈窝,没有再做任何动作的似乎是在默默等待着他的清洗,许久都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在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将这种折磨彻底忽略,比期待落空更残忍的是认清自己永远无法真正得到想要的温暖,却只能去汲取虚妄的热度来获得安慰。尽力着不想让眼泪从眼眶中流下,喉咙一直到胸腔都火辣辣的微痛。

 

格瑞的手抚上他的金发,力道很轻。

“这就是你离家出走的原因吗。”

放在肩上的手指收紧,眨落的泪水滴在了那人的颈项上时,金像是放弃了卑微的隐忍,将自己整个都埋在了他怀里。

“是你之前说我是累赘的……”

“……”

泪水砸到皮肤上似是带着刺骨的灼烧,格瑞搂住在抽咽的人,下颌抵在垂下的柔软兔耳上,手指轻轻顺着微湿的金发。“如果我真那样想,我就不会这么晚去找你回来。”

这只曾经对自己来说多余的兔子,像是刚刚闯入危险的森林般踏入这片他习惯的寂静,然后又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不可割舍的存在。

如果不是真正的失去过一次,从来都不会知道能够把他抱在怀里是这样的温暖。

 

 

 

 

…………

等到消息回复,嘉德罗斯不屑地把手机扔到床上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想了一下还是回去将手机拿起来。

——找到你家兔子了?

——嗯。

——所以你能答应我说的了吧,格瑞。

——这几天我不打算出去,过段时间。

——??

——夜安,谢谢你。

……

你tm把我当猴耍呢?

 

【这段戳评论】

格瑞将被子盖好在金的身上时望了眼时钟,已经是接近四点了。他靠墙坐着,金枕在自己的一只腿上很安稳地陷入了睡眠,轻闭的双眼还能看出微红的痕迹。

今晚真的哭了好多次,除去在那个时候的哭泣。

金很爱哭,蓝色的双眼里经常会泛起水光,可是在他无数次无声的哭泣中,没有一次是像之前那样伴着忍耐的呜咽。

这只兔子……真的很需要他细心的去照顾。

 

 

不听话的兔子你留着做什么,还不如扔了。

思绪回到那天和嘉德罗斯的对话,他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并没有回答对方,只是转身走了。

 

 

手轻轻地抚上对方的金发,他凝视着那对白色的兔耳。

他才不扔呢。

明明他的兔子这么乖。

 

 

 

 

【Fin】

 

 

【番外】

紫堂幻不明白为什么最近格瑞总是会在家里,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格瑞不在时把金要的东西送了过去。

 

“你戴这个干什么。”格瑞回到家看着那只兔子脖子上戴的东西,语调变得低沉。

“紫堂给我的,我怕下次……”

“把它弄下来。”

“哎?为什么啊?”

“你又不是动物。”

 

 

……

凯莉打开紫堂幻发来的信息后沉默了两秒。

——都跟你说过别多事了。

【番外,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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